说起世界的尽头,似乎一下子冒出好几个,斯里兰卡的霍尔顿平原称自己为世界尽头,南非的好望角也称为世界尽头。
打开世界地图,位于西经68°20′、南纬54°47′的阿根廷火地岛省的乌斯怀亚,比起合恩角来虽还不算最南,但无疑没有其他城市敢说比它更南、更世界尽头。
我到达时虽已是初夏,一踏出乌斯怀亚机场,仍然冷得像掉进了冰窟窿,阵阵狂风袭来,把背着背包的我吹得东摇西晃。
乌斯怀亚位于被大雪覆盖安第斯山脉余脉的脚下,寂静阴冷,人烟稀少,从机场到市区的上,一种被放逐到天涯海角的苍凉感油然而生。
由于靠近南极,夏天的乌斯怀亚接近极昼,白天长达近20个小时,晚上差不多11点太阳才落入海面,凌晨4点多又开始日出。
冬天的时候则是相反。每年6月21日北半球的夏至日,则是位于南半球最南端的乌斯怀亚迎来一年中最漫长黑夜的一天,早上10点日出,下午5点日落。这天也是他们彻夜狂欢的“长夜节”。
夏天一到,乌斯怀亚的家家户户院子里开满了各种鲜花,热闹的点缀着冰雪消融后的门庭。盛开的鲁冰花,有着别样的美。
乌斯怀亚离南极半岛只有800公里了,是进入南极的门户和南极考察的后方补给。意味着它再往南已无人类栖居了,难怪这里曾经是的流放之地,试想已经被放逐到渺无人烟的世界尽头了,还能逃哪里去?任凭其自生自灭吧。
阿根廷曾经是世界上最有活力的经济体之一。《阿根廷史》描述在20世纪20年代,与法国相比,阿根廷在经济和个人福利方面处于优势,在伦敦和巴黎,阿根廷地主阶层的孩子被看作是20世纪初最早乘坐喷气式飞机旅行的富人。而现在,阿根廷自认为不属于经济发展的国家,欧洲移民的曾孙们也竭力回到他们曾祖父母的故乡。
初来咋到乌斯怀亚,以为人们像当地的天气一样疏离冷漠的。但其实,只要你微笑,全世界都会对你微笑。
火地岛是南美最大的岛屿,安第斯山脉余脉覆盖第四纪冰川沉积和火山灰砾,湖光山色,森林密布,风光旖旎。
1520年,费迪南德。麦哲伦在他首次环球航行中经过阿根廷沿海,绕过南美洲的最南端到达亚洲,他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这条海峡。
说起乌斯怀亚,不得不提起王家卫电影《春光乍泄》中这座红白相间的灯塔,灯塔本应的是方向,在影片中反倒是诉说迷失,文艺不过王家卫。
从南极回到乌斯怀亚的当天早上,我和的三位小伙伴一起,坐了40分钟左右的车程到达火地岛公园,徒步4个多小时。
由于刚刚在南极船上了10天,回到陆地上我并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在火地岛公园徒步的几个小时,感觉像是在秘鲁的漂浮岛上行走一样,整个人都是漂浮的摇晃的。
火地岛公园内的邮局,建造在海边,刻意营造了世界尽头邮局的感觉。邮局只有一个人上班,有“世界尽头”等十几个邮戳随便盖。这里寄出的明信片,要比乌斯怀亚市区那个世界最贵邮局快得多。
火地岛也是电影《荒野猎人》最后的外景地之一,影片中最后的战斗在被雪厚厚覆盖的高崖之中的河流现场,就是在火地岛拍摄。
乌斯怀亚无疑也是背包客的集散地,我们来自天南海北的十来个背包客,在夸克公司举行的披萨会上相识,并一起在南极船上渡过了难忘十天,不浅。
回到乌斯怀亚的最后一天,KH一大早不辞而别去了智利,PL夫妇飞往新加坡。鬼爷夫妇打车到很远的超市买了很贵的酱料做了很好吃的饭菜宴请我们几位还留下来的。
午后,在乌斯怀亚街头的一个三岔口,我们一一拥抱告别,多愁善感的男生DD已经哭成泪人,让人不忍转身离去。
如果说读书是一颗灵魂寻找另一颗灵魂,那么旅行则会让你遇到相似的灵魂。感谢在上遇到最好的你们!
旅行走到了乌斯怀亚,也走到了世界的尽头,这里是旅行脚步的终点,也是人生的起点。转回头,一切从新开始。